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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凜冽的寒冬午後,也是聖誕夜的日子,
太陽照得臉暖烘烘的,但湛藍的制服外套卻禦不住那寒。

一個月才兩次的社團活動在午休後便展開了,每個學生都興沖沖地找到自己窩。此刻他卻堆滿思緒,啄磨著該怎麼遞上口袋裡的聖誕卡片。

時間不多了,女孩準備好行裝就要出發到社團集會點去。
想了個爛開頭勇氣還未足之時,女孩已經到他眼前。
「表弟,可以幫我提包包,陪我到禮堂去嗎?」,女孩突如其來地用習慣稱呼男孩的暱稱問著。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更別說要開口回應什麼了,發愣的他勉為其難地讓自己點了點頭,提了包包便隨伺著女孩往禮堂去了。

高中的校園並不大,禮堂的路途其實也不遠,
但這一切都變得悠長緩慢起來。女孩清瘦的表情依故,是令他朝想暮想的。
他提在手裡的那袋西洋音樂CD,沒有想像中的沈重,怎麼獨叫他幫她提著?
他還怔忡著,女孩卻開口問了:「很冷嗎?」,想來是他沒提東西的那隻手插在口袋的緣故,女孩才這樣問起。

「嗯,還好!」,他隨口答道。
其實他在口袋裡的那手正握著卡片。

卡片是他細心挑選過的,令學生望塵莫及的進口卡片,
足以讓他犧牲掉好幾頓早餐,可他看了就喜歡上了;就像那時初升上高二與剛分好組的同學見到面時,他的眼神就從此難以離開女孩身上了。
寫在卡片上的字跡是粗糙的,文字更是單純不假雕飾,不過倒是發自內心的;體弱經常告假無法上課的女孩,常常使他心生難過,所以他寫了些請她好好保重身體之類的字句,緊緊地封藏在信封之中。

轉眼,禮堂的小教室到了,裡面已經有著很多西洋音樂社的社員,卡片並沒有交付出去,而且也更難再拿出來了。
他只得放下女孩的包包,用他那永遠堆在面前的笑容,向女孩說聲聖誕快樂後悄悄離開。

他們又錯身了,嚴格來說,是男孩又錯過了女孩;
女孩總有意無意地營造了機會,但他還是如往常地選擇與她擦身,
在他笑容之下堆滿了更多的,是他對她的愛戀,
但他過份的內斂甚至讓至親的好友都無從得知他這種思緒;更別說是對那女孩了,根本別想從他身上嗅出任何愛戀氣味。

幾年過去,他變得嗜於為文寫作,也愛上了哼哼唱唱,更特別的是他一個大男生,竟會喜歡上女孩喜歡的巧克力,還熱衷得不得了。

誰會想得到這個人學生時代國文是差勁到一個荒唐,甚而還惹人訕笑地曾經補考過國文;音樂課期末測時,把指定歌曲唱得稀稀落落,荒腔走板的走音天王;高中整整三年,別說巧克力了,連半塊零食都不碰的他,甚稱垃圾食物終結者。

也許是心中的一種自我補償,因為女孩揮攦成文的筆墨,曾令他著迷;獲選合唱校隊的美妙歌聲令音痴的他望塵莫及;還有身子骨孱弱她幾乎吃不下什麼,就獨愛那黑通通的巧克力糖。

當又有人問起他:「為什麼愛寫文?」、「為什麼喜歡唱歌?」、「為什麼想吃巧克力?」堆藏在他笑容底下的答案,將不會是簡潔的一句,

而是通篇的故事。

過去,他曾經以為深深愛戀的思緒可能編織成雋永童話,
如今,他體悟到優柔難斷的苦楚。

可以明白的是現在的他,
卻也不乏為女孩留下的記憶痕跡,
就像相劃刻過的礦石,
那些遠超過自己內心防禦硬度的石子,
總會留下難解的刻痕。

但他寧可讓那張充滿回憶的卡片永久封箇著,
化做生命螢亮的裝綴。

紅絲帳 寄衷情 無由只為
劃割記往心何在 烹魚腸 堪得過
尺素知余心念念
意未雁兒捎書文

朱墨今才紙上躍 書盡硯上露霜
且不斬鯉魚留在
箇情依在 寄遠流長

(解:
為什麼每年這個時候紅色絲緞的裝墜總讓人有一種特別的情感,
但好像也沒有為了什麼特定的理由。
把過去的記憶切割開來檢視自己過往的心情,
折開那些書信也許可以得到些蜘跡吧!
信中的文字是我曾經所寄託的思念。
只可惜這種思念始終並沒有順利地寄發出去。

一直直到現在才懂得把那種內心的澎湃用文字表達出來,
欲罷不能地,甚至把空氣中的水氣也化作墨水寫乾了才甘願。
這樣倒也足以釋懷了,
不如暫且把那些未寄出的書信好好保存著,
過去的感情不會消散,寄存成永久的記憶片段。)



聖誕的記憶,在你心底有沒有著一張一直沒機會寄出的聖誕卡?聖誕節屬於你的故事!在青澀的年代,捲襲而來的回憶!為文一起與您分享。

莫要吝嗇你的溫情祝福!

敬祝聖誕快樂!

感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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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nja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