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小火的叨叨咻咻

週六夜，天氣極度悶熱下
目前暫居家中的奶奶因血壓太高
似乎略為有中風現象
話語紊亂、走路時也略略傾斜
老爸說時好時壞
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整夜爸媽不斷逡巡奶奶的狀況
不得好好安睡
我自己雖覺鞭長莫及，心底卻也微微不安

週日醒得早
一往樓下看到父母還是忙進忙出的
聽到老爸電話連絡老家大伯是不是要送醫
得到的答案竟是：「那很正常，不必理會。」
我終也按奈不住性子
數落起老爸的優柔寡斷
就算當作去檢查一下也好
才不相信在那東問西問的，人就會好

帶奶奶到附近的小診所先看了診
醫師很快就決定要轉診到林口長庚
我也短褲拖鞋地跟著去了
簡單的診問後做了腦斷層、X光、驗血
接著是很長時間的等待
老爸撥了電話給台中老家的大伯
換來的卻只是基隆的二伯趕下來
二伯昏眩的病症似乎更嚴重了
走路也歪歪斜斜地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老爸只得請一同前來的堂姊好好照料一下二伯

這樣待了五個小時
急診室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哀鴻遍野地....
也許隨時會有生命要走
這樣的地方待久了或許會瘋掉
一堆醫生護士倒是一派輕鬆地工作著
報告出來
所幸只是腦血管阻塞導致暫時行動不便
並沒有溢血的現象
醫生建議住院觀察預防溢血
不過老爸、二伯還是覺得奶奶回家休養比較能夠安靜下來

回家不久後老爸接到基隆二伯的電話
說是台中大伯打電話給他希望奶奶這三個月在桃園待滿
轉至基隆一陣子後
能夠把奶奶送至老人院給人看護
呵....果然不改他敗家又不孝順的性格
母親送了急診非但毫不關心反而更想把母親送出門去
也怪不得我自中學起就會打從心底不承認有這樣一個大伯
年輕時敗盡爺爺土地
一事無成連個遮風蔽雨的房子也買不起
只好把弟弟趕出爺爺的房子，理所當然地接下房產
挾著奶奶的疼愛讓兩個弟弟在北部努力賺的錢送回為自己養家
爺爺一去世不久也得佔盡最後錢財才過癮
諸般「豐功偉業」也不得盡訴其人生作為
諷刺的是過去萬分疼愛他的奶奶
如今八十幾高齡
竟反被最疼愛的兒子宛若東西一樣地四處推送

向來不太迷信鬼神的我
猶記得國一時爺爺去世當時
因為決定墓地要在苗栗
族裡大老用傳統的方式擲硬幣
居然連擲十幾次都是雙反
後來堂伯父想到也許是擔憂奶奶的緣故吧
一問之下果然一擲得的
在二伯允諾喪事過後要把奶奶帶到基隆照顧後
才答應了埋葬在苗栗的請求
也許....是爺爺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吧
為此寧可不把奶奶留在熟悉的家鄉
這事也一直在我心底
所以雖然跟奶奶一直都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感情
但是只要她受到太大的委曲時
覺得對不住爺爺之托的感覺就會油然而生
奶奶已經好老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呢

阿公....
也許你正在另個世界怨著你的兒孫吧....